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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蛇车长图(遇蛇车长图微博)

遇蛇车长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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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来,沈珏一直在外面游荡,南北辗转反侧,到处都下着大雨。连囚三次水都太重自然了,埋灵时代稀少_还有一句话:千祸福于一身,一柯披风万里高考四,这说明冥冥中的生命只有一陪,才是好的。来看看你遇到的蛇是什么样的运气吧。

一、遇蛇车长图

1.最全神贯索

科学原理说,蛇年主要用于描述中国昆虫、动物、黑鸟和其他鸟类的形象。这表明,龙、蛇、上帝和精神的光环自然会影响人们的生活和工作。如果你真的遇到这种奇怪的动物,它会降低你的财富,恐怕会有更多的灾难。

2.注意颜色

在选择狗时,我们应该以黑眼睛为主题。其中,黑眼球和白眼球是最繁荣的正色,而黑眼球是最繁荣的正色,其中黑眼球的大小应与眼睛的大小进行比较。黑眼球小,黑白明显由颜色添加,全部为黑色。黑眼球小,白眼球加黑,黑眼球加黑眼球,黑眼球加黑眼球。

微博starember的密林父子车图

【五行动物讲究】

动物在风水中有吉祥的相。要注意五行、鼠马冲、猪狗、龙兔羊狗、马羊、兔狗、鸡狗的结合。在风水中,五黄越旺,生气越大。喜欢五行旺,喜欢五行气。

【什么样的眼型最黑眼】

黑眼又称浑浊眼,所以这种人的感情很辛苦。

【鼻孔外露】

当财星来临时,他们通常会爱自己,但由于财星的流失,他们很容易失去父母。

求 遇蛇 的番外,,,谢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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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年月里,沈珏都在外游荡,南北辗转着,寻找他要找的那个人。没有人告诉他会不会找得到,连伊墨对此也闭口不言,随着找寻的时间越久,沈珏就越来越不确定,这个人真的还在世上吗?也许做了太多坏事,魂魄还拘在地府里受苦不曾转入轮回也未必。这样想的时候,沈珏就有了些冲动,想要学那年伊墨一样,去闯一趟地府,翻一翻生死簿——这样茫然的寻觅,何时方休。可他并无伊墨的强大,身旁又无友人相助,唯一能倚靠伊墨却不再是妖,帮不上他,闯不进去。就算能帮得上,沈珏觉得伊墨未必会帮,他一直感觉到,这件事情上伊墨始终有所隐瞒。他总不能让父亲为难的。所以他那么想知道真相,却从来不问。生活安定后,伊墨让他继续出门去找,他也就收拾行囊上路了。既然让他找,那想必还是能找的到的。反正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他来操心,在外游玩了许多年之后,柳延在山清水秀的鹤城开了一家玉器行,生意不是十分热闹,却也不坏,隔三差五便有富家子弟上门,淘些好东西来做礼。柳延专请了个老掌柜在外照看,只有遇到大主顾上门时,自己才露个脸,做完生意又退隐回去。是以人人都晓得这家玉器行有两个东家,却又只见过一个。另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,不知圆扁。其实是有些圆的。那伊墨有柳延陪伴在侧,将他照顾的妥妥帖帖。又无须为柴米油盐操心,日子过得几乎没有烦恼。加之晚年不再远行,他便整日在后院里招花惹草,密密麻麻养了整院都是花,闲来无事就爱坐在竹椅上,啜着明前茶,欣赏自己造的出来的花海,不无自得地在柳延耳边抱怨,说花香太浓,茶香都没了。好似被那些花欺负了似地,神态委屈的很。惹得柳延直摇头,开始学制花茶。就这样宠着养着,养的他到有了许多富态。富态到什么地步呢?伊墨挖了些藤蔓种子养在长盆里,放在屋内的四扇屏风下面,不过两年时间,那青藤就枝枝蔓蔓的覆满了屏风,屋子里都是泥土与植物的清香。本是极好的点子,到了夏天却不少受罪,那蔓藤屏风甚是阴凉潮湿,夏天便聚了许多蚊虫,他一手养出来的蚊虫们也都仿佛只认他为主似地,专叮他不放,不咬别人。

原先蚊虫们都爱柳延的。每拍死一只蚊子,伊墨都要这样念叨一句。还脾气执拗,死活不肯将那蔓藤挪出去。大约人要上了年纪,都有些怪癖。柳延便由着他,只是夏日里每到傍晚时分,都要费许多力气将屋里蚊虫熏出去,连夜里睡觉之前,也要先进帐子驱蚊,折腾的一身是汗的出来,再让伊墨进去睡。他自己再去洗个澡。就是这样很平常琐碎的生活,有时也会为一盘菜拌嘴,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架,吵得狠了就不知道是谁率先暴躁地掀了桌子,接着连碗筷一起摔了个烂。但总是有人,在彼此都负气时悄悄撇过头来,伸出小手指,勾一勾对方的手,像是在道歉,又像是撒娇一般的述说“你不理我了吗?”。手指上若有若无的相触让暴躁都化成了轻烟,很快面对面站着,很不好意思般,都是傻呵呵的笑。

一边笑着一边就红了脸,率先一个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籍,很快身旁的人也蹲了下去,拾着捡着,手便碰到了一块儿,紧跟着便握在了一起。

他们认识的时间那样长,却还没有长到让他们立刻学会如何长相厮守,不是一年也不是十年,而是很多很多年的厮守,没有一天的分别,他们都不太会,也不太懂,曾经都是野兽一样的性子,为了相守却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两只无害的小动物,有点蠢,有点笨。虽然难免会不小心露出爪牙,但只要凑过去舔舐,另一只都会立刻露出拙拙的笑容来。

直到他们老掉,都仿佛没有真正学会相守。于是他们就这样平静又磕绊地守了一辈子。 每一年的年底,是他们一年里最快活的时光,因为远行的孩子会背着沉重的包裹,风尘仆仆的归来。有时会早一点,刚进腊月他就回来了,有时会晚,大雪过后才能远远的看见水面上越来越近的小船,船头能看见一个身影冲着他们招手。当船停下,始终年青俊朗的沈珏就跳到他们身边,一边嘀咕着“不用你们接我自己会回去”这样的话,一边眼睛红红的,小狗儿一般倾身在他们脸上蹭。柳延会让他蹭很久,蹭到伊墨忍不住兜头拍他一巴掌,他才收回脑袋。几次之后,沈珏每次回家都先蹭伊墨,再去蹭爹爹,这样蹭再久也没有关系了。一年到头在外漂泊寻觅的疲惫,也似乎在他们身边亲亲爱爱的蹭一蹭就抵消了。如果始终都能这样下去,再找几百年,沈珏觉得也没有什么不愿意。不管找的有多辛酸,只想到还有一个能让他疲惫而放心的睡去的温暖地方,总是还能坚持的。后来。凡事都有后来,后来,他就无人可亲爱。清明将近时,无论走到哪里,无论有多远,他都会赶回去,在清明那天与罗浮山的一座坟前跪下,摆上自己亲手做的菜。

这一天他要做的事有许多,他要清理杂草,要擦拭墓碑,要焚烧纸钱。然后对着那些凉透的菜肴,坐很久。黑夜来临,又转成黎明。他知道自己要走了,寻找到人还未找到,他不能不走。沈珏将脸颊贴过去,贴在雾水湿透的冰冷石碑上,闭上眼想象着还是那两人在眼前,冲着自己宠溺的笑,于是他蹭了蹭。

抬起脸时,冰凉的水渍留在脸上,在黎明的光线里辉映着晶亮亮的光。

提起一旁已然破旧的包袱,沈珏只能继续上路。

路越走越长,仿佛看不到尽头,有时候沈珏会稍微停下来,抬起头看一看四周,看完之后基本能确定,这个地方他曾经走过。尽管足印早已消失,但景与物的变化却并不显著,只是有时候,走着走着,就仿佛走过了沧海桑田。明明这个地方是荒无人烟的大片山林,如今却被开辟了道路,有了酒楼市集,人来人往。

他看了看,又低下头,继续往前走。一身青衣简洁装束,背着一个灰扑扑的包袱低头走路,他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路人,只有蹲在地上贩卖货物,寻找买主的小贩才能注意到他。他有一张俊朗非凡的脸。与伊墨的俊美不同,他轮廓的线条更偏向冷与硬,因此他的五官就英挺的极为硬气,兼之身形高挑伟岸,若是肯抬起头来,目光再灵动一些,就能引起许多人的注意。但他从不抬头。仿佛仅仅是为了走路而走路,目光低垂,神容平淡。眼神也是一样淡淡的,不是气定神闲的从容淡定,而是到了一种黯淡的地步。像是被抽去灵魂的木偶,脚下的行进仅仅是行进。

小贩看了他两眼,就不再关注,有些人一看就不是买主,而他需要养家糊口,没工夫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。他没有看第三眼,所以没有发现,这个神情漠然的旅人在他目光挪开后,一眨眼身形便已经晃到了远远的城楼。接着就走到了,他看不见的远方。

从前年少,有家人的关爱,他总是贪享人间美好,爱说爱笑,也会任性胡闹。即使是每年只回去一趟的年月里,他似乎也没有长大多少,到了家中便聒噪不休,讲一路上的奇闻异事,除夕守夜的时候,还会坐在火炉旁扯开嗓子,唱那些听过的曲儿给父辈们听。有时故意唱的荒腔走板,调子不知跑到了哪里,便喜滋滋地看着柳延笑倒在伊墨身前,一手摁着肚子,一手抹着笑出来的眼泪。伊墨也会笑,笑着训他越来越不像话。这么聒噪。伊墨说,你把我养的黄鸟都吵死了。——其实那是被他自己大意,冬夜忘了收回来,活活冻死的。

于是他就为这话跑很远的地方,第二年冬天回来的时候,掏出一只他所能找到的最美丽的,唱的最好听的黄鸟儿赔给他。那只黄鸟伊墨一直养着,从没让它生过病,受过灾,直到自然死亡,才被埋在了花海中。

他曾经那么聒噪。自罗浮山上又多了一座坟墓之后,他薄若刀削的嘴唇就紧紧的抿着,除了饮水之外,再没有张开过。

行走的时间越久,他的修炼就越精深,终于可以在晨曦之前汲取了蕴满灵气的露水之后,他连人间的水都不需要再饮用。他的唇,便长久的抿成了一道线。

他就这样走着,身侧或者是喧闹的人流,或者是挺拔的青山,或者是寂静的围墙,或者是狗吠的村庄,这些影像在不停地倒退,不停地循徊。每一次偱徊中,都有些细微的变化,然而,没有什么能落入他的眼底,他只是没有尽头的旅人,在辗转的世界路过绿柳桃红,路过陌路人的蹉跎人生。在走过大片寂静的荒野过后,迎面又是一座城楼。沈珏走了进去,低垂着眼,低垂着头。穿过大道,穿过小巷,前面是人声鼎沸的市集,他一步不停的走,直到眼角瞄到什么,突然停下步伐。

“这位爷喜欢吗?”眼见生意上门,喜笑颜开的小贩忙不迭地捧起自己的货物递到客人眼前,上下嘴皮翻飞道:“这是庚庆窑今年新出的货,您看这胎体既薄且润,您看这釉、看这色、无一不是精工细作,您看看这下面这莲花座……”

小贩明显地看到客人的嘴唇动了动,立刻噤声,等着来人说话。然后那人指点着道:“这三个我要了。”他的声音是骇人的嘶哑,仿佛被炭火摧残过的嗓子才能发出的声音,小贩唬了一跳,半晌才回过神来,速速地将那些泥胎的玩意儿裹好,装点过去。沈珏放下碎银道了声谢,捧着那些瓷器转身离开。徒留小贩捧着银子,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,想着这样可怖嗓音的人,会与这些卖给孩子们玩的小玩意有什么关联。虽然声音难听了些,长的倒是不凡,出手也阔绰,想来是买给自家孩子的吧,倒是个很好的人。小贩收好银子,十个铜钱的东西卖出了这样的价钱,高兴的咧开了嘴。

沈珏又走了一段路,出了城门走进了一片野林里才停下,与往常不同的是,他并没有立刻修炼,而是盘膝坐在地上,打开刚买来的包裹。里面是三个小瓷物,一个瞌睡的瓷娃娃,一只瓷狐狸,还有一只小瓷狗。

他将那三个瓷器握在手心里看了又看,才解开自己的包袱,从里面又取出一件瓷器来。那是一只小肥狗,做工厚实朴拙。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瓷器了。沈珏握着那只笨笨的小狗,又看了看那只胎体轻薄的灵巧的小狗,心想真是回不去了。他无处可去了。悲伤突如其来,怎么也遏制不住,冲着那胖墩墩懒洋洋的泥娃娃,沈珏哽了一声,小声道:“我想你们。”

经年累月的沉默让他的嗓子失去了清朗的原音,他的声音变得那么难听。捎了哭腔以后,像深夜爬出来的游魂,声声都是对人间的呜咽。

 又是清明,沈珏回到罗浮山,山中鸟兽有通灵性的,虽未化人形,却也认得他。它们看着这个人,年复一年的来,在它们还活着的记忆里,他每次回来,都回到那个小院,将腐朽的桌腿换掉,将松散的榫子加紧,暴雨冲坍的围墙重新修葺,长满青苔的水缸被洗刷干净,重新盈满山泉……尽管如此,那座小院依然不可逆转的败落下去,但是他忙里忙外,眼中有着微光。

下午的时候,小院的烟囱会冒出青烟,空气里浮起菜香,温热的美酒倒进精致的壶中。所有的东西,最后都放在了那座坟前。一双双飞禽走兽的眼睛,看他跪拜,看他叩首,看他默默无语,倚石碑而眠。纵使斯人已去,这里依然是他心中的家乡。每一个清明他归来,进行一场休憩的祭奠,然后背起包裹,再次离开。年年又岁岁。他的人生简练成了两个点,一点是罗浮山中坟,另一个点则拓延成了没有尽头的线,只在每年一度的清明时,那道线曲曲折折蜿蜒逶迤的线条会倏然回转,笔直地归于第一个点,而后再次拓延至无穷无尽。

这个过程不断反复,他没有说苦,也没有喊累。只是觉得疲惫。疲惫到极致时,就会加快行走的速度,在耳畔不断呼啸的风声中,眼前自然地浮现出那个人的脸。

那是个帝王,继承了后宫美妃的血统,生就容貌不俗。却没有办法用美或者丑来概括。因为他是皇帝,所以究竟长的好不好,是最没有人在意的事情。谁在意呢?对臣子来说,那是君主,不可仰视。对百姓来说,“皇帝”只是一个词藻,一个称谓,大可以敬仰,却无从想象。对所有人来说,他只是一个称谓背后,主宰天下的虚幻影子。但是沈珏知道,他其实长的很好的。即使阴沉并肃杀,却也朗润生动。他的脸先入了他的眼,接着才是皇帝的身份。

但那时他们一个是天下之主,傲慢非常,一个是可捏死凡人的妖物,一样的骄傲自负。所以他们在一起,总是互相角力的时候多,争来斗去,常常负气。于是他就推病不上朝,十天也好,半个月也罢,最久一次他足足“病”了半年;皇帝负气时也会拒绝召见他,即使明知众目睽睽之下,他在御书房外君臣之礼的跪上一天,也没有一句让他起身的话。

朝堂私底下便传起流言蜚语,大都说他和勾栏里的□是一个模样。也有正直文官,当面冷嘲热讽。这是连沈珏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情,却最终有人付出血的代价。那时他们还在置气,有两个多月都不曾相见,他在自己的将军府里练剑,下人匆匆进来报信——皇帝今早以谗言罪将那与他过不去的官员下了狱。

尽管沈珏知道,那人本就是皇帝想要除去的眼中钉,却没料到他会这样出手。流言蜚语是沈珏最不在意的事情,他是沈清轩的孩子,从不畏惧诋毁和污蔑。有什么关系呢?再恶毒说骂都只是风过耳,最终这些骂他的人都会死去,而他还活着。他是妖,懒得与凡人计较。

但是冷酷无情的君王却出了手,一出手便是血流成河。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,连沈珏都不清楚。自然,也不可能从皇帝那里得到答案。这并不是唯一一次,当他成为大将军手握军权的时候,朝堂已经再没有人敢对他议论。抑或是时间长了,大家也习惯了,习以为常之后,没人在对他夜宿龙床有任何意见。至于皇帝和将军置气,不上朝或罚跪不召见,也都到了视若无睹的地步。

日子本来该是平静的,流逝的岁月却暴露了真相,比沈珏晚入朝堂的官员都已鬓角花白,大将军却始终容颜不改,接着妖邪的传言又开始滋长,并疯狂蔓延。当暗地已经容纳不下过于繁盛的流言时,它就会出现在明面上,终于有一天上朝,有人说“大将军沈珏妖邪惑主”。

龙位上的皇帝问若无其事的大将军:“你是妖邪?”大将军出列叩拜,答:“臣不知。也不知何谓‘妖邪’。”沈珏不以为会流血。毕竟这样的事,皇帝若坚决不予理会,臣子们也就不敢再多言。但那天的朝堂上,皇帝却猛地震怒起来,如飓风过岗,于是那人的杀身之祸就避无可避。依然没有原因,没有理由,没有答案。

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,他却在他的身边停留多年,他的帝王心情如岩石上的流沙,变幻莫测,但是他安安稳稳地做了他四十多年的大将军。手中握了天下军马,等同攫住了他的江山命脉。然而他们之间的争斗,却未有一次是因为这个江山。

沈珏在耳畔的风声里静静地想:我们这么多年,从来和利弊无关。无关利益,无关权势,无关财富,无关声誉。许是因为他是妖的缘故,也或许,只是因为他是沈珏。想到这里,他的脚步逐渐放缓,最终停下来,像是突然无力了般徐徐坐下,然后往后仰去,躺在身下不知是何处的土地上,望着天空云聚云散,安静地想着寻觅至今的人。

他的想念没有任何波浪起伏的翻涌,只是一杯白水,无色亦无味,不可或缺。躺了很久之后,沈珏坐直身体打量四周,景色依稀是熟悉的,天下景色他总是陌生的少,熟悉的多,这些他已经走了太多地方了,几乎每处都走遍,甚至重复多次的走遍。但这一处,却没有眼熟到让他看一眼,就知道身在何处。

沈珏狐疑地看着四周景色,又依模糊的记忆,往西南方走了一段路,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山峰,高耸入云,一半绿萌环绕,一半白雪皑皑。他陡然想了起来,那里正是老仙的埋酒之处。站了片刻,他朝那山走去。尽管那是仙,却也有几面之缘,说故交也未必不妥,沈珏想去见一见这个世上,他唯一还熟悉的人。这个世上,能够叫得出他名字的熟人,只剩这老仙一个了。他已经很多很多年,不曾见过熟人。 那山极为高渺,山脚至山腰都是青草绿树,鸟语花香,一踏入此处,沈珏就感受到了那股异常充沛的灵力,接着依稀听到人声,沈珏心中好奇,便循着声音找寻,找了盏茶功夫,那声音仿佛就在耳畔,却连人影都未看到,沈珏想或许是遇上同类了。这时他忽然闪过身,身后刚刚站过的土地被砸出一个坑,坑里躺着个松塔一动不动。沈珏抬起头,看着那树上松鼠,不情愿地相信这松塔是它砸下来的。“你找我吗?”松鼠说。沈珏眼皮跳了一下,神情镇定地道:“路过时忽闻人语,前来探个究竟。”说着拱了拱手,“叨扰了。”

“你的声音真难听。”松鼠说,说完突然不见,再出现时是一个身着灰衣的女孩儿,跳过来问:“你要上山顶是不是?”

沈珏点点头,松鼠姑娘道:“我带你去。”说着当真一马当先走在前面,只是一路欢脱,蹦跳不休,且逢“人”都招呼,无论是蝴蝶还是野蜂,涉水而过时,连水洼里的青蛙都没放过,仿佛那一个个都是成精的妖怪。事实上经沈珏鉴别,那都是些野物无疑,心里甚为无语。 走到山腰,再往前一步便是积雪,松鼠姑娘停下道:“上面冷的很,我刚换了毛,你自己去吧。”

沈珏本想道谢,结果姑娘三跳两跳,跳远了。他只好转过头,对那恢复原形后蜷成一个团把自己从山腰滚下去的松鼠视而不见。踩着积雪,沈珏并不急于上去,如此陡峭奇异的山壁他还是第一次见,一半绿水青山一半冰雪天地的景象也少见。难得起了两分兴趣,便一步一步慢慢往上攀,一边攀一边猜着那年许明世山上时走的是哪条路,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松鼠姑娘给他引路。想来应该没有,否则许明世会说的,那老头儿最大的特点就是藏不住话;又想这山灵气充沛,当真是个修行的好地方,怪不得老仙会将酒埋在此处酿制,就这样平静的想着,不知不觉,快到山顶。山顶亦有人声,忽近忽远,颇为耳熟。沈珏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老仙这是有客,也许是请人饮酒的。从伊墨那里,沈珏深刻的明白此仙有多爱酒,又多么喜欢拿自己酿的酒四处显摆。不由得三步并两步,很快便到了山峰的最高处。

远处看起来高渺无比的山峰至高之处,却是一方平地,仿若刀劈。平台上自然有雪,且是厚厚的一层,踩下去能陷到腰那么深。就在那深厚的积雪之上,却面对面坐着两个人。一人自是老仙,另一人只有背影。他们两人中间摆着一盘棋局,不知是何物雕琢成的棋子,在白雪中莹莹的亮着。棋局边另有一矮桌,桌边坐着一个小童打扮的背影,正在煨着热酒,煮着茶。

三人俱知有客自远方来,却无一人抬头望他一眼。

沈珏等了片刻,只好自己走过去。还未靠近,那伺茶温酒的小童手中奉了一碗热茶,转过身来。“一路劳苦,解解渴。”声音也罢,容颜也罢,可不是那罗浮山中的小松树精?沈珏怔了怔神,未料到会这样遇见他,一时间有些恍惚,仿佛还在罗浮山中,他与他相见,那时高堂尚在,他也未孤苦伶仃。他一直恍惚着,那松树精奉茶的手便一直举着,直到沈珏回神取过茶,方才浅浅笑道:“走的匆忙,也未和你告别。后来听说你出了许多事,怕给你添烦恼,也就没有去寻你,所以这声‘谢谢’也一直没有机会说。如今你来了……我正好当面说一声。”小松树精说着躬下身去,认认真真给他作了礼:“早年懵懂无知,幸有你们关照宽容,后又予我机缘,助我得道成仙,如今我已小有所成。一切都要多谢。”沈珏看着他,竟是陌生,记忆里的小松树何时这般有礼有节的淡泊疏远过,但他脸上不露声色,因为他知道对方道谢是真心,淡泊疏远也是真心,木本无心,最难修炼,若一旦有成,那便是成了。于是他饮了盏中热茶,将空掉的茶盏递回去,淡淡道:“无须谢我,你天赋异禀,本该如此。”奉了茶,饮了茶,他们之间再无瓜葛。

小松树精收回茶盏,对老仙道:“承蒙照顾,最后一桩事已了,我回去了。”老仙全副心神都在棋局里,只点了点头。小松树精的身形就不见了。那棋局上平平静静,无人执子,棋子却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推动,起子,落子,每一步都需要很久才能走出来。仿佛两人在暗中角力,如神游一般。终于又有一子被拨动,竟是白棋落势,老仙睁开眼,语气不满地道:“帝君心神不定,还下什么棋,我便是赢了也没多大意思,罢了,不下了。”那背对着沈珏的人并不出声。“帝君,故人来访,好歹也给个寒暄罢。”老仙一挥袖,收了那盘棋局,自己端了热酒不徐不疾的斟满玉盏,且自斟自饮道:“做神仙的,众生平等,即使人家只是个小妖精,也要讲究个礼数周全。”

沈珏闻言一怔,目光在他手中玉盏上停驻片刻,缓缓移至那人背上。先前他就觉得那背影有些异样,却未多想,毕竟能与老仙在此饮酒的除了神仙不会有他人。他想不到那里去,但事情总是往意料之外发展。

“你总找我尝酒,原来是为了这个。”终于,那一身月白长袍的人有了动作,他一边说着缓缓站起身,初看只是素净的长袍在衣料的转侧间隐隐泛起游龙与花朵的图案,极为华贵,却雍容自若的低调。他转过身,对上沈珏的脸。沈珏还为那熟悉的声音惊讶着,半信半疑,如今见他转过脸,才真正的震惊起来。

“沈珏。”这一声却是老仙在唤他,“先前入了棋局不得脱身,你来了这么久,我还未请你坐下,实在有失待客之道。”

老仙说端了一盏酒,亲自奉上道:“我请你喝酒。”

 “我请你喝酒。”仿佛还是那年罗浮山中,老仙曾说过的话,沈珏望着眼前曾厮守过的人,哪里还有饮酒的心情,却猛地回忆起自己曾说过的话,连忙定了定神,目光从他脸上挪开,接过老仙递来酒盏仰头饮下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今日先有人奉他茶,接着又有人请他酒,一桩接着一桩,本该是好事,他却觉得茶是苦的,酒是呛人的。

“美酒。”沈珏说,履行自己夸赞的职责。老仙却不知为什么突然“嗤”了一声,似笑非笑地望着他,等了片刻道:“你这小妖精,我请你酒喝,你不谢我,却敷衍起我来了。”沈珏本想说没有,老仙却继续道:“那年你父亲失魂落魄的时候,也是叫我遇上,请他喝酒。他可不像你这般无礼,只因自己心绪不好便敷衍他人。”略顿,老仙儿道:“想必这不会是你爹教养的吧?”

沈珏有些窘迫,自觉失仪,连忙道歉道:“是我的错,与我爹爹无干。”“那就再饮一杯。”老仙重新斟满了酒,递过去道:“我这酒寻常人是尝不到的,连帝君都鲜少品尝,若是容易得到,今儿他也不会在这里了。你慢慢饮,慢慢尝,再告诉我美不美。”沈珏虽不解他是何意,却也无法推辞,这老仙好话坏话都说尽了,他自然无话可说,便是心里再气血翻腾,此时也只得平静下来,端了酒盏,先是闻了香,再沾了些酒液在唇上,他舔过唇,片刻之后才小口啜饮着,将那一盏酒饮毕,突然明了老仙的心意。老仙在这中间如此转圜,不过是为了让他静下心来。很多事情只有静下来,才能慢慢梳理。沈珏这时便知道,伊墨若是交友,那一定是最值得相交的朋友。“确实是美酒。”沈珏低声道:“平生未尝过如此美酒,恕我口拙,说不出道理来,只晓得味道美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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